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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辰文艺丨李先平:十七八九,一团被风吹过后的火苗

时间:2018-10-13 23:05  来源:  阅读次数: 复制分享 我要评论

  十七八九,一团风吹后的火苗—吉首大学回忆碎片

  ——谨以此文祝贺母校建校60周年

  世上以母之名的,一是生人养人的那个人,叫母亲;另一是教人育人的地方,叫母校。

  别人问我哪个大学毕业的?我从来不用简称“吉大”,而是清楚的告诉对方:“吉首大学”。

  我从不想蹭别个大学的光,因为简称jida的,在中国太多了:

  比如吉林大学、暨南大学等等。

  原国务院总理朱镕基高度称赞“吉首大学是湖南的骄傲”!

  前国务院总理朱镕基说它是“湖南的骄傲”,绝不是恭维的话,因为在湖南,比它牛的高校太多了。

  可见母校在总理心中的份量。

  因为它60年低调而富有内涵的存在,拔高了整个武陵片区历史的高度,彰显了当下的厚度,也辐射出未来的温度。

  还清楚地记得1992年新生开学第一天,我们从湖南的各个县市区蜂拥而入,来到吉首大学,追逐梦想。

  一转眼,20多年过去了,而母校也即将迎来她60周年的生日。

  60年,这年份,足够一瓶苦涩的新酒演变成一瓶醇香的老酒,足够一个懵懂的幼儿长成一个壮志未酬的老者。

  60年,很多的物是人非!

  还好,我们远都没有到为了一点小事而“泫然欲泪”的年纪,但日子久了,无数细节编织起来,储存到心底的碎片,又清晰浮现。

  回想当初,年纪十七八九岁,正值血气方刚、豆蔻年华。

  因为血气方刚、豆蔻年华,我们的身影无处不在,精彩也无处不在。

星辰文艺丨李先平:十七八九,一团被风吹过后的火苗

(吉首大学校园。 星辰拍客 四休居士/摄)

碎片一、挤火车,也是大学的必修课

  感谢母校,让我人生第一次坐上了火车。

  当时是到石门县城去乘火车,再到吉首火车站下车。坐的是普快,俗称“绿皮车”,逢站必停,逢车必让。动力是用锅炉,烧煤的,稍一加速就会冒黑烟。

  记得新生开学是九月里很热的一天。虽然已经过了立秋, 但热的滋味还是清晰记得。知了还叫个不停,知了是真的苦情。他们在地面下蜗居十几年后,会几乎同时为了短暂的光明生活,破土而出。人生几何,数十寒暑。这样的情景,与寒窗苦读的学子同一天参加高考挤独木桥,何其类似。

  吃过早餐,和几个老乡相约,早早地来到火车站买票,幸好开设有学生军人专用窗口,虽然人很多,也还幸运地买到了一张站票。然后就安心地站在候车室等车,听说,火车晚点是经常的事情,偶尔到车站前的广场看看。

  终于,火车进站了。

  远远的只看见一个个的乘客从车窗爬下来, 所以第一次坐火车,以为都是要爬窗户的。后来才知道,原来是因为坐车的人实在太多,车门根本就开不了,所以不得已上下都要爬窗户了。

  我们好不容易爬上窗户,挤上火车, 顿时就觉得后悔莫及, 像上了贼船一般(当时真是这样认为的)。整个车厢就是一个大的包裹箱,人被压缩着塞进去,人挤人,密不透风。等到好不容易安顿了一只脚落地,但另外一只脚真的没有地方可以落脚。只好来个金鸡独立。那种被挤起在半空的感觉,就仿佛自己被挂起来一样,完全身不由己。

  等了好一阵子,火车开动之后, 才仔细看看这车厢内的世界,真是精彩之极。

  原来这趟车是山民们做买卖的“专车”。车上鸡鸭鹅猪羊一应俱全,热闹非凡,猪当然是猪仔。没有看到牛,可能是这家伙块头实在太大,不让上车吧。我说怎么会那么挤,原来是这些“绿林军”在这里安营扎寨,一享清福呢。一般的交通工具,是绝对禁止这些大部队进驻的。可能是“绿皮车”,这些“绿林军”才得以享受“外交豁免权”,大摇大摆的,哈哈。可整苦了吾辈这些急忙乘车赶路之人。运气好的人,还可以铺几张报纸,躺在座位底下,也是不错的“卧铺”喔。

  车厢里还时而不时地传来原生态的“交响乐”,此起彼伏,遥相呼应。原来是那些“绿林军”挤得不耐烦了,觉得不舒服,在那里抗议呢。好像让我们这些人类下车去,让他们也轻松一点。或许是天气实在太热,空气又不好,加上又是免费演出,热情难免不持久,这些动物乐队最终也逐渐偃旗息鼓了,终于换来难得片刻的清静。

  火车行驶在焦柳铁路上,像一位负重的老者,不紧不慢。还好是在白天,可以欣赏窗外峻美的山色和秀丽潺潺的流水。远远望去,身边的美景飞快地擦肩而过,苦中也有一丝乐趣。时而还可以看到河上渔者,竹竿点水,鱼鹰悠闲的站在船舷上,静静的铁轨,平行的伸向远方,和窗外的风景,构成一幅绝美的田园风景画。

  只是沿途隧道太多,感觉耳朵很不舒服。

  其实,人生的精彩, 正如那铁轨的美丽,永远不偏不倚,不离不弃,始终执着前行而不受外界的诱惑与干扰。

  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,列车广播说是临时停车。时间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东西,平时几个钟头或者一天感觉好似白驹过隙,一下子就过去了。在这时候,挤在这么个大的闷罐车里,半个小时长得仿佛半个世纪,沉重而漫长。

  毕竟人在旅途,身不由己。这是高度考验人的忍耐力的时候,以致不敢轻易去喝水,因为压跟儿没有地方去上洗手间,到处都是人,而且在人群拥挤中开出一条路来,不亚于解决巴以冲突和华尔街金融危机啊。这样的情形,禁不住让人想起了小说里面的偷渡客,还真苦了这些“绿林军”。

  回想起第一次坐火车的艰辛,一言难尽,感觉也不好。

  其实这也映证了一个道理:任何新生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,例如坐火车这件事也不例外。

  如果一直看不到前程,谁还希望去坐火车呢?那感觉,简直是受罪啊!

  迷迷糊糊中,听到此次目的地到了,于是忘了一切疲劳,当车刚停靠在站台,我们便一溜烟地从车站爬下去。终于解脱了。真想大吼一声:“再见了,你这老爷车”!

  下了火车,同伴相互环视,突然哈哈大笑,原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黑黑的煤灰,于是用手一抹,弄得满脸都是,原来都是燃煤动力惹的。